红楼梦》的语言可谓集大成也,读《红楼梦》往往被它的众多复杂的情节所迷惑,而忽视了其语言之运用与内容的统一的天衣无缝。故《红楼梦》语言之雅,引得二百年来文人骚客评论不断,《红楼梦》之俗,无论乡间村妇,贩夫走卒皆能聊上一段,我叹《红楼梦》,何故二百年无人能超过也。
《红楼梦》语言艺术之美在其用的恰到好处,二百年来,竟无人能动其一字,天下才子尽多,竟无人能写出第二部类似的作品,何也?
以笔者观之,《红楼梦》之能问世,非社会有一“超稳定安逸”的时期,间又有一种新思潮在民间潜潜游动,而其尚未达到“革命”的程度,社会的稳定和安宁使作者能屏心静气,神宁逸和的为一部小说花十年功夫,所谓“披阅十载,增删五次”而已,而社会上涌动的“新思潮”不断的给作者以灵感,加之作者本人所经历,从而诞生这千古绝唱。
中国之经过鸦片战争,社会日益衰落,所谓“乱世出英雄”,但却不能乱世出才子,社会已不能为作家创造一个极其安逸的创作环境,期间虽有大作家,大才子的出现,但作品以艺术价值欲超过《红楼梦》者几无一人,学界推崇王国维的“人生三境界”,却忽视了曹雪芹先生之在红楼梦开篇第一回就提到:蓬牅茅橼,绳床瓦灶,并不足妨我襟怀;况那晨风晓月,阶柳庭花,更觉得润人笔墨的人生境界。
人类,这宇宙中的精灵,发明了语言,这一种无须外力,而完全是人类大脑发展到一定程度所创造出的精神产品,与音乐,美术又有不同,即只要人类社会稍有摇漪,语言立即感知,从作者笔下的文字就会留下不同的痕迹,试比较文革中的语言和现在有何不同,就可理解。
而当今世人多利欲熏心,心浮气躁,每写一字就要计算一下稿费。何能出惊世之作,传世之品。
如第五回贾宝玉神游太虚境,警幻仙曲演红楼梦,心浮气躁者绝不能将这回宝玉的首次“人生性体验”写得如此典雅尊贵,盖一般人大多达不到作者那晨风晓月,阶柳庭花,更觉得润人笔墨的人生境界也。
故一篇作品能否成为传世之作,其艺术价值高低与否,不在自己吹嘘,全在社会和大众的认可。